在把特别周留在家里之后,西桥原独自前往事先和铃鹿约定好的地点会面。
天气难得地放了个晴,空气中飘着一股清新,这应该是约会的最佳时机了。想到这里,西桥原又感到一点点遗憾和可惜。
走着走着,一截胡萝卜缓缓从树丛的遮掩下探出。那就是无声铃鹿了。
(资料图片)
她同样发现了西桥,挥着手小跑过来。
看她如此兴奋,西桥反而开始担心起她大伤初愈的双腿,按她现在的状态,不知是否跑的得……
就在西桥原埋头思考的当儿,铃鹿已经跑到他的面前。西桥一抬起头,就发现铃鹿冲他张开双臂,像只麻雀一样扑了过来,搂住他的身体。
介于铃鹿实在是太平坦,西桥第一时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。但没过几秒,他就反应过来:
自己被女孩子,抱了。
“哇哇哇……铃鹿,这,这不太好吧……你这样?”他支吾着说。
铃鹿塌下耳朵,将头顶到西桥原胸口,使得西桥原看不见她的神情,“不是这样的,阿原现在不是在和我交往吗?如果是恋人的话,拥抱是完全可以的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她的耳朵在西桥身上抖个不停。
“额……”西桥原还有些尴尬。铃鹿在他身上蹭蹭头发,接着说:“我现在是阿原的女朋友,懂吗?”
西桥只能苦笑着回答:“懂,懂。”
“那就来啊。”铃鹿突然松开西桥,后退一步,挺直腰杆,站在路中间,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。她的脸颊两侧很红,配合上她的神色,更加让人看着迷糊。
“果然是要好好演习一下呢。”她打着谜语。
接着,她闭上双眼,微微俯下腰,贴到西桥原面前5厘米左右,轻声说道:“我喜欢你。”
这就是所谓演习吗?还真有模有样的。西桥原不免在心中感慨。知道铃鹿的尾巴尖戳了戳他的大腿,他才从惊讶中醒来,急忙回答:“啊,我……也喜欢你。”
铃鹿皱着眉头睁开眼。显然,她并不满意西桥原的回答。这种不满仅仅在她的脸上维持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。她用和他的身材一样纤细的手牵住西桥原。她的手很软。
“干什么去?”西桥原问。
“去……”铃鹿像是在思考,但是人已经拉着西桥跑起来了,“去看电影吧!”
像是临时起意,却又似乎另有预谋。铃鹿带着西桥原找到一家影院,随便买了一张新上映电影的票,就急着到暗戳戳的放映室里就座。
荧幕的闪光,照亮了黑暗的放映室。这部电影是那个导演最新的一作,他在本作跳出自己以往叙述男女情爱的框架,讲了一个更有现实意味的故事。只不过票房最差就是了。
西桥原实在想不明白,铃鹿为什么选择这部电影。
放映室里根本就没有其他观众,就像铃鹿包了场一样。铃鹿一直牵着西桥的手,没松开过,以至于手心捂出了汗。现在坐下,她仍是不愿放开,反而用手指穿过西桥五指的缝隙,灵巧地扣住。
他侧过头去,铃鹿姣好的面容泛着微光。
铃鹿同样偏过头来,冲西桥微笑着。
影院里充满了朦胧暧昧的气氛,引得西桥原感到梦幻而不真切。他只觉得铃鹿靠了过来,手指扣得愈发得紧。
她的另一条手臂,轻巧地跨过西桥原的双腿,落在他座椅的角落上。西桥原迷糊中发现她似乎是越来越近了,近到女孩的鼻息轻轻拂上他的面颊。他于是也把身体往后退,也是要退得越来越远了。
他看着铃鹿的眼睛,突然不愿意去看他。他看向屏幕,电影里男主和她的妹妹起了冲突,一个人在树下的阴影里,沉默地看着不知哪里。
“喜欢。”铃鹿温柔的嗓音静悄悄地响起。西桥原知道,她这回是来真的了。
来不及惊讶,他猛然回头,而铃鹿就在此时,吻了上来。她的温度传达到了西桥原的脸上,却没有传到他的心里。他感到恐惧,感到无奈,也感到可怜。
西桥只想紧闭着嘴唇,抗拒这次卑鄙的偷袭。但或许这样会让铃鹿伤心吧。
于是他放开了一点点,只开了一点点。
人总是在做完事情之后才会后悔,西桥也是。他在被铃鹿吻上以后立刻连连退开,直到他的头靠在座椅靠背上。
自己刚才,被铃鹿亲了。
虽然是被花季少女亲了,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喜悦之情,相反,西桥原很是自责于刚才的妥协。
这一吻,不是他主动要的,但是他却默许,同意了。
虽说假戏真做这种烂俗套路也没什么不好,但是西桥原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。
“铃鹿……”他伸出手,摆在胸前表示拒绝。
铃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。影片的光线暗了下去,使得西桥原看不清她的脸,只看见她的嘴角微微抖动。铃鹿慢慢地退了回去,脸也转过去面对着屏幕,“没事儿啦,这个……也只是训练罢了。”她的声音很明显地带着忧伤与失望。
她的手指轻轻地从西桥原指缝中抽出来,就好像风儿吹过,不想留下一点痕迹。
又不是自己主动求吻的,也不是自己引诱她的。西桥原自己告诉自己。
她在一次被拒绝之后就退缩了,这不是因为她的懦弱吗?这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吗?
不用为了她伤心,伤害她的不是自己。
西桥原被自己矛盾的形态折磨着。他知道自己没有错,但他却厌恶自己给自己开脱的方法。
西桥原无话可说,他只能坐在椅子上,沉默地看着电影。
电影很快就放完了。西桥带着忐忑走出放映室,回头一看,铃鹿正带着微笑,走在他的生后,和他隔了两米左右。
出了影院,就该告别了。西桥朝铃鹿挥挥手,铃鹿也笑着,对他挥挥手。
这个微笑,烙在西桥原心口,让他无法忘怀。
天空上没有云彩,地上也没有雨。路上少见的行人稀疏,濒临干涸的水潭里反射着即将消失在地平线的日光。
走出了约一百米,西桥原突然毫无征兆地回头。无声铃鹿还是站在方才的位置,影院门口。
她看见西桥原回头,又伸出手臂朝他挥了挥。
西桥原没有回应她,他转了身,狼狈地逃走了。
铃鹿挥着手,目送着西桥原消失在视野的盲区里。她很庆幸,这么远,没人能看得到眼泪。她挥着手,擦干了眼上的泪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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